太神奇了,中國!

中國不日常-誰的中國夢

邱泊瑜
9 min readNov 16, 20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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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不只是歷史的見證人,也能是歷史的使舵手?

這週在這邊上了一堂<大國興亡>的課,這堂課主要是在講一個大國是如何崛起或是沒落,而老師以俄羅斯為整個講課的主軸,然後再用俄國的經驗與發展來借鑒中國。我個人是覺得這只是一個障眼法,俄羅斯只是一個表皮,最主要他還是希望讓學生了解中國的現狀與可能的走向,不過因為老師在課堂上,總會提到一些專制的壞處以及對當前政府的不信任,所以可能因此不敢明目張膽地說這是一堂討論中國歷史興亡的課?

今天老師就講到俄羅斯是如何走向文明,又如何被蒙古摧毀。(我大概也忘了他在俄羅斯的歷史講了什麼,反正我覺得不重要)後來老師就講到中國在近代的科學轉型與富強之路的波折,探討當時明明一起受到西方侵略,進而接觸西方文明跟科技的日本,可以透過明治維新,在短短20年變成當時的列強之一。但中國卻不斷地自以為西化有成,卻在戰爭中不斷地發現自己的失敗與貧弱。

老師分析了幾個原因,主要就是改革的實權者,沒有真心認同西方文化,所以只學習了表面,內在依然充斥著腐敗的傳統中國思維。而真正了解中國需要深度西化的人,要不是被權力中心冷落,不然就是被看成賣國賊。因此近代中國在各種變法和維新最後都變成一場笑話。

我相信只有要上過近代歷史的人,對以上這些內容都不陌生。所以我就不多做說明了。而老師就藉由這個延伸,帶到最後一個主題,中國在近代歷史上,有哪些時間點是可以讓中國從這樣被挨著打的國家,變成世界強國的契机。

老師總結了以下四個近代時間點,

1. 自強運動之時(慈禧太后)

2. 1930年代的中國(國民黨)

3. 1950年代的中國(共產黨)

4 . 現在的中國(共產黨)

因為他認為這幾個時間點,符合”國內穩定,周邊和平”這兩個發展國家的基本要件。第一個時間等我忘了為什麼符合這樣的前提,但最後就如前述,以失敗告吹了。

第二個時間點是1930年代的中國(國民黨)

老師認為當時國民黨在中國有一定的統治力,而佐證的依據就是當時的共產黨是被壓著打的,而周邊和平則是指當時處於一戰與二戰之間,中國沒有被其他國家侵略,能夠專心發展。而這次的發展機運,最後是在日本開始侵略華北,東北後正式告吹。因為周邊再次不和平,中國需要對抗外敵,沒辦法好好發展。

第三個時間點則是剛打完韓戰的中國社會

因為當時共產黨在韓戰取得一個相對光榮的結果(相較於近代中國在戰爭中逢洋必敗的結果),所以全國人民都非常支持共產黨的統治與安排,因此達到了國內穩定的條件。同時也因為這場戰爭,讓周邊國家不敢隨意向中國侵略,因為不管怎樣,他可是蘇聯的大老弟,還在韓戰跟美國打了個“平手”(用30萬人民換來的成果)。

不過你知我知,最後還是失敗了,因為當時中國領導團隊太過於急躁,希望中國在短短15年內可以超英趕美,因此有了“大躍進”計畫,最後在目標過於不切实际,官員彼此為了自保与获得赏识,只能不斷誇大與虛報,最後导致這場鬧劇造成了3,700萬左右的人民非自然死亡,同時也讓當時主導的毛澤東,開始受到黨中央其他人的質疑與不滿,這也為後續的中国發展埋下來伏筆。

原本當中國政府終於意識這是一場悲劇,準備要讓社會慢慢步入軌道,循序漸進發展時,毛澤東卻發現自己慢慢被邊緣出了權力中心。這樣的結果,讓毛澤東這樣強人完全無法接受(這部分可能有點腦補太多,有人知道更多史實拜託告訴我),因此開始了文化大革命運動,美其名是為了矯正當時政府愈來愈靠向資本主義的傾象,實質上是希望奪回自己的政治權力。最後的結果,讓整個中國社會停擺了十多年,殘害了很多中國的精英份子,造成了比228事件更嚴重的迫害運動。這也就讓中國,最次失去競逐世界強權的機會。

最後,也是感觸最深的第四次的時間點,就是現在的中國。

當鄧小平開啟的改革開放的時代,迄今剛好40年。中國從一個徹底的輸家,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。更準確地說,中國經濟發展從慢跑到起飛,在短短幾十年間,達成了其他國家近百年的改變。這樣的中國,又再次有機會站上世界經濟權力的中心,成為超越美國的存在。

但,中國能把握住嗎?這是老師給的疑問,他自己也悲觀著想著。

“歷史給我們的教訓是,人們從來都不知道汲取歷史的教訓。“ — 黑格爾

在回答中國能否藉由這次的機會,站上世界之巔以前,老師總結了過去三次失敗的原因,有時候是歷史背景下,不得以的結果。但其中有一項卻是國家有能力去做,但沒有去改變,所以造成最後失敗的結果-就是專制

因為專制,所以讓整個國家只能根據最上面那些人的意見,去發展整體國家的社會與經濟。像是自強運動時期,因為獨裁者對於西化的抗拒,導致了一大強權的殞落。或是1950年代的中國,因為上位者的一意孤行,加上沒有可以即時反饋民意管道,讓中國走向大饑荒。以及1970年代,一代強人的最後反撲,讓趨炎附勢者為了奪得權力,將良心賣給魔鬼,在權力高於法律的社會,用盡一切手段殲滅異己,,才能讓自己在這場自相殘殺的遊戲中生存下來。

這時有人就會問,但中國今天不就是因為專制,所以才有機會這樣富有起來。我自己是不否認,有智慧的專制領導,一定比民主更有效率且有長遠的執行方向,但我就想问问,綜觀整個歷史,到底是貪腐無能的君王居多,還是明智的國王居多。如果一整個國家,都只依靠一小群人左右這個社會的大好或大壞,我們為何更不願意相信,整個國家能透過眾人的力量,在發展的路上不斷造成民意前行,在犯错时彼此修正,然後進步呢?

而且換一個角度思考,中國可以富有起来,根本不是靠著社會共產主義崛起的,而是玩著西方主導的資本主義起来的。那既然經濟可以透過西方現在使用的體系變得更好,政治如果也使用民主,不是有機會讓整個社會也變得更好,這難道完全不可能嗎?(如果西方社會真沒比較好的地方,還真不知道怎麼那麼多移民跟出國留學的華人呢)不過我們班上有同學說,中國實施的不是資本主義,而是適合中國發展的社會資本主義,在這樣的發展體系下,不會發生剝削的問題,只有先富跟後富的差別,實在是好棒棒。(當然我想這樣想的人還是佔少數)

最後老師就說到,他為何會感到悲觀,因為他認為,中國如果要把握這個機會,那整個社會要養成一個觀念,就是 把人當人看

不再崇拜單一權威,把人給神化了,只有唯他是對,沒有孰是孰非。也不要把人當鬼看,將反對自己意見的人,打入十八層地獄。

在18大習近平上任時,所喊出的五年計畫,計畫將中國帶向更共和,民主,反腐,開放的社會,老師好像看到了這樣願景實現的希望。但是到了19大,卻發現下一個五年計畫,卻又是將所有權力收回當局者手中,全面掃蕩異己的聲音,讓開放(除了經濟)的路又再次變得遙遙無期。

而今天課堂上讓我思考最深的是一句話,說到

「愚昧的人民,是專制造成的结果,並不是要實施專制的原因。」

現在有一種論調是覺得因為中國太多人,加上中國那麼大,如果不是專制去主導國家發展,而是讓大家都有選擇的權力之時,很有機會會造成混亂,不利經濟發展。或是大家被煽動選了一個很智障或愚昧的行動,而不是對國家最好的選擇。但老師卻覺得,會有這樣愚昧的人民,主要的原因就是專制需要人民不擅長思考,因為懂得思考的人民,是不會輕易屈服於權力,所以在專制的體制下,當權者為了自身權力,當然要讓你覺得你笨到沒辦法決定自己的未來,所以交給那些人,一定會對整個社會更好。所以只有走向共和民主,才有讓民眾開始自覺與思考的一天,當人民被迫要為全體的未來做決定時,才有機會讓人民開始懂得思考。

舉個簡單的例子來做比喻,過去的教育總是跟我們說,只要跟著正確答案的路徑走就可以,不用想太多,聽大人的話就對了。結果等到這些小孩長大了,你突然說你看看他,就是因為他都不會思考,只要沒有我的“正確指導”,他就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決問題,所以我才幫他決定大小事。這不就像是專制告訴你,人民太笨以致於我要獨裁的樣子嗎?

退一萬步來說,既然你對於民智感到絕望,認為民主沒辦法讓一個群體變得更好。那你又怎麼能相信這樣愚昧的大眾,所認為對的理論-"專制是對中國最好的體制"這樣的話呢?

在這一堂課後,我自己就問了自己,到底是希望中國抓住機會,因為當權者願意權力下放,然後民眾的思辨能力也有所提升,最後變成一個終極強國,使得美國無法牽制兩岸問題,最終台灣也被統一成這偉大強國的一份子。還是希望當權者繼續專制下去,等到哪一天矛盾愈來愈加劇,經濟不能再如此蓬勃發展之時,讓類似“大躍進“這樣的事件再次發生,好讓台灣能進一步宣示自己的主權呢?

從務實與利益取向的角度來說,如果中國真的變得民主自由一點,然後又是經濟強國以及14億人的大市場,台灣還真沒有理由反對變成其中的一份子。

但感性來說,我們自己對台灣人的認同到底是什麼,什麼讓我們跟那時候可能變得民主自由的中國,還有著不一樣的差異與鴻溝,讓我們還是希望走自己獨立這一條路。

或者進一步反思台灣自己的問題,島上的我們,到底有沒有機會搞懂民主,政治與社會真正的關係,然後願意花心思去參與跟關注,讓我們能慢慢地選上有能力而且願意為社會付出的人,不再是我們只在兩黨間,選一個比較不爛的來投票。

每次講到這個議題的時候,我總是跟朋友說,我算是比較樂觀的那一派,我認為現階段的台灣社會,有很多年輕人願意花心思關心政治,也因為資訊的流通迅速,我們“相對”可能看到比較全面樣貌,不管是議題還是候選人,所以當我們這些人漸漸變成社會的中堅份子之時,就是我們最有力量改變台灣社會的時候,因此我覺得只要我們台灣在近10年,有在慢慢改變選舉與民主的走向,我還是深信台灣有機會靠著大家的力量變得更好的。但如果10年後還是如此,我們這一世代依然被鄉愿與意識綁架,還是在垃圾堆中找比較能吃的來過活的話,那大概我們也不用想中國怎麼發展了,因為我們應該注定被統了。

(如果大家對兩岸議題滿有興趣,這堂課之前有請老師來講兩岸,我覺得有一些觀點滿務實且新奇的,可以再跟大家分享,應該說我很好奇誰真的認真看到這裡哈哈哈哈)

總之,思考這種問題是痛苦的,因為從來沒有正確解答。而且大多數的時候,我們根本無從改變歷史的走向,只能祈禱自己能看出一點端倪,並且在那之前做好準備面對一切的改變。不過我只知道現在的我,還是保持最後一點希望相信著民主的力量。

“民主是最糟糕的一種政體……如果沒有其他政體的話。”-邱吉爾

“台灣是最糟糕的一個國家......如果沒有其他國家的話。”

這兩個論述,到底能不能不互相矛盾呢?讓我們用時間去證明,用汗水去述說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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